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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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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格蘭傑坐在大廳裏,夾在哈利和羅恩中間,享受著雞蛋火腿的早餐。今天是她十七歲的生日。哈利將一本包裝粗拙的有關於數學算命法的書送給了她,而羅恩早已紅著臉將一盒蜜爵巧克力塞到她手裏。她感受著溫暖和愛意,也期盼著一定會把爸爸媽媽的禮物送來的信使貓頭鷹的到來。

“梅林,赫敏。十七歲,你成年了。你可以學習幻影移形了!”羅恩口裏塞滿了食物說道。

她假裝不滿地撅起了嘴回他:“我不會比你早學到的。你要到下個學期末才滿十七歲,而那時我們才可以學習幻影移形。”

“那我今年根本都學不到。”哈利悶悶不樂地說。

羅恩舉出了一單子赫敏作為一個成年女巫可以享受的美好,就此打斷了哈利一連串的念頭。“你可以選舉。你可以買火焰威士忌。你可以結婚。你可以不用許可就進入禁區——嘿!你可以去麗痕書店訂閱一些秘密的——赫敏,如果我們把錢給你……”

赫敏笑著說:“不,羅恩。我才不會為你們倆買不幹凈的書呢!老實說,別提選舉,我確信我永遠不會做那種事!”

哈利挑起眉毛問她:“也不會去禁區?”

“呃,好吧,會去,但不是為了——”

就在這時,信使貓頭鷹們俯沖而入。

三只貓頭鷹臨近葛萊芬多的餐桌,其中兩只共同夾著一個包裹,而另一只明顯是校長的。赫敏取下她的包裹,拿一些肉屑作為兩只貓頭鷹郵遞的犒賞。她自然地以為鄧布利多的貓頭鷹是給哈利的,可是一再看他,赫敏卻發現校長的貓頭鷹自負地停在她面前,直等到她全神註目,他才伸腿讓赫敏取下那卷小小的羊皮紙。

“鄧布利多給你寫了什麽?”羅恩問。

“我不知道,我還以為是給哈利的。”赫敏說著解開了羊皮紙,什麽生日禮物都拋在了腦後。

“也許是為你慶生。”哈利說。

“也許,可是我從來沒有得到他給我的——”

“親愛的格蘭傑小姐”,赫敏讀著,“我才意識到今天你已經成年了。請接受我的生日祝福,同時希望你不要花太多休閑時間在禁區裏,平斯夫人已經上緊了神經。如果你今晚七點半可以到我辦公室的話,我有件事想和你談談。密碼是‘滋滋蜜蜂糖’。祝你度過愉快的一天!阿不思鄧布利多誠致。”

“你認為他想做什麽?”哈利問。

“我也不清楚,或許是一些有關於成年的教導的話,什麽如何做到最好之類的。”赫敏回答說。在哈利又拾起鄧布利多的紙條重讀了一遍的時候,赫敏已經把註意力轉移到她父母寄來的包裹上了。

“你覺得會不會是他想讓你進入鳳凰社?”哈利問道,赫敏卻從他的口氣裏聽得一絲嫉妒。

“我還在上學吧?別胡鬧了。如果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我確定他會叫你而不是我。”她邊說邊把盒子裏的包裝升起,用魔杖一揮而去。

“噢!他們給我在麗痕書店的賬戶充錢了!”她尖叫起來,“還有新羽毛筆,還有——噢!”赫敏從盒子提起了一套淺綠色的連衣裙長袍。

羅恩吹起了口哨,她有點臉紅。那袍子柔滑素雅,沒有過多裝飾,卻縫制得精妙,明顯是一件昂貴的珍品。

“他們可真不應該。”她喃喃自語,又從盒底取出了一張麻瓜卡片。

最親愛的赫敏,

生日快樂!爸爸和我都不知道成年有怎樣的巫師傳統活動,可是我們都認為每一個年輕的女孩(女巫?)都應該有一件得體的裙子。也許你們在今年聖誕節還會有舞會哦。不管怎樣,我希望你喜歡它。麥格教授今年給我們買禮物幫了大忙,一定替我們感謝她。我們都為你驕傲,親愛的,在特別的今天也特別地想念你。

愛你的,

媽媽

赫敏又輕輕撫摸了一下那件袍子,隨即將它放回盒內。縮小咒一施,盒子就卷進了她的書包。

哈利和羅恩默默坐著,看著好朋友的這件新裙袍不知道該說什麽。

赫敏搖搖頭輕笑著:“走吧,魔法課要遲到了。”

雖然剛才和哈利、羅恩漫不經心的說起,赫敏走在通往校長辦公室的走廊上還是有些緊張。她從來沒有被鄧布利多單獨召見過。

“滋滋蜜蜂糖。”滴水獸跳開一邊讓她進去。爬上旋轉樓梯,赫敏強烈地告訴自己沒什麽可擔心的,她又沒有做錯什麽。但是心底裏卻有一絲擔心,就像貓在抓撓線球一樣。他早就知道一年級的時候她從斯內普那裏偷過魔藥。魔法部也知道了她曾經用時間轉換器去做過些什麽。她就要被開除了。

她擡起頭敲了敲門。

“進來,格蘭傑小姐!”鄧布利多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赫敏推開門卻驚訝於斯內普教授和瘋眼穆迪的在場。哦,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麽?斯內普教授明顯故意地沒有看她一眼。

“鄧布利多教授,斯內普教授,穆迪教授,呃……先生”她問候著。

“沒有比做過你的教授更讓人愉快的事了,格蘭傑小姐。”穆迪在書桌前的座位上說道。“歡迎,赫敏。來,坐。”鄧布利多說著就讓她坐在兩個男人中間的座椅上。

赫敏小心翼翼地坐下,謹慎的舉止與她心內完全失衡的想法相合。鄧布利多剛才叫她“赫敏”?“我相信你對於今天我為什麽叫你來這很好奇。”鄧布利多慈祥地說。

“是的,先生。”

“好的,親愛的,其實我是有一個請求。”她深深舒了口氣。至少她不會被開除了。

“願意為您效勞任何事,先生。”她回答道,氣色也漸漸恢覆。

“或許你該聽完了是什麽請求再給出你的結論。”斯內普教授冷冷地說。她認為她一定還聽到了他的一句小聲咒罵“葛萊芬多”。

“雖然我很希望你可以幫忙,但是斯內普教授還是對的”,鄧布利多說,“在你做決定之前請先聽我說說。”

赫敏註意到斯內普和穆迪都怒視著眼前。她實在是不知道這是沖著鄧布利多還是沖著自己。“當然,先生請說。”赫敏回答。

“你和哈利這些年來走得很近。”

“什麽?”她的語氣明顯十分疑惑。是關於哈利的?他又做了什麽?是不是他們希望她去揭示某些事情,去——

“你們,就是,你們之間……有沒有超乎友誼的感情?”

此時從斯內普那裏傳來短短而帶怒的一哼,但是赫敏因為太吃驚於這個問題而沒有在意。“我和哈利?不,先生。但是……如果您不介意我問的話……為什麽”

鄧布利多看上去松了口氣,可是赫敏想了好一會兒也不明白他這麽問的理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為自己的答案而感到寬慰,她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因為我知道哈利對於斯內普教授是多麽的不信任。”

啊,原來如此。赫敏快得舌頭都幾乎要打卷地回答:“您不應該擔心這個。您知道哈利是怎樣的人——感情和反應都單純地沖動。他毫無保留地相信您,鄧布利多教授,他也不會做任何背叛斯內普教授的事,或者——”

“那麽你呢,赫敏?你會背叛斯內普教授嗎?”鄧布利多深思點頭。

“當然不會,先生!我永遠不會——我——我做過那樣的事嗎?”

“不,沒有,當然沒有,親愛的。”

“我很尊敬——”就在赫敏轉頭看斯內普的時候,他又輕哼了一聲,“……很尊敬斯內普教授。”

“如果可以的話,讓我來問你一個有些不同問題。”鄧布利多看到她點了點頭才繼續往下說:“你可以把一個秘密瞞著哈利嗎?”

瞞著哈利?為什麽他會想讓她瞞著哈利?鄧布利多已經準許哈利把他們兩人的談話都告訴她和羅恩,可是為什麽……除非是關於斯內普的——除非是因為對於有些事,哈利尚欠信任。

“先生,那要看看是怎樣的秘密。”她慢慢地說,“我永遠不會做出傷害哈利的事,我永遠不會向他保留一個會傷害他或者減少他戰勝……伏地魔機會的秘密。”

過了一秒鐘,鄧布利多看起來幾近於洋洋得意。“那如果是為了某些崇高的目的,做一些不會傷害哈利卻可以幫助別人的事呢?”

她猶豫了一會回答:“如果是出於好的理由而哈利又不會因此受到傷害……那麽,當然。只要你需要我去做,我會的。”

驀地,鄧布利多再次開口。

“赫敏,我希望你能夠知道,斯內普教授已經花了過去的十六年時間為我們做著一個雙面間諜。”

赫敏一時間有些眩暈,不過她依舊向校長點了點頭,同時向斯內普投去一個她希望是安心的眼神,而斯內普只是回避了她,繼續盯著墻。

“當然,食死徒們也堅信他是在為他們潛伏。”

“自然的。”她回道。

“是的,啊,所以斯內普需要解脫他與鳳凰社的聯系而回到伏地魔那裏去的時刻就要臨近了。”

赫敏屏住了呼吸,這簡直是鋌而走險。回到伏地魔那裏去……雖然她對身邊這個尖酸、刻薄的男人並無喜歡,但想到他不得不生活在一群食死徒中,受命於一個殺人魔頭,她還是為他感到深深的苦痛。她註視他想著他對於這件事的宣布會怎樣反應,可是只看到他那副陰沈依舊的面容。

“我知道了。”

“不能讓人知道我們的這個計劃,要讓所有人都認為斯內普教授背叛了我們。否則,被伏地魔發現他真實身份的風險就太大了。任何一個被抓住的社員都可能威脅到西弗勒斯的生命,而他是我們與食死徒的唯一線人。”

赫敏點頭。“但是,先生,為什麽告訴我?我也和其他人一樣可能被抓住,被折磨——”她忽的坐起來,“我想您應該對我施遺忘咒。”

穆迪略帶欣慰地輕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自願希望被施遺忘咒的。”他繼續著:“你是對的,阿不思,她是個勇敢的女孩兒。”

赫敏沒有理會他。“真的,教授,您必須對我施遺忘咒。我一定不能忍受,如果我不小心——可是,為什麽穆迪教授也知道?”

“你是在暗示我口風不嚴?”穆迪問。

“阿拉斯特,”鄧布利多略略警告。“赫敏,如果你還記得,你答應我聽我說完再做決定。”赫敏帶著些愧意輕輕地坐回去,“是的,先生,抱歉。”

“沒關系。如果在我們今天談話的最後你還是想被施遺忘咒的話,那麽這是你的選擇。但是,我想多解釋一下我希望你幫的這個忙。”

“請繼續。”她說。

“我想我沒有多大希望可以挺過這場戰爭,”鄧布利多直白地說,“我已經知悉了伏地魔正在醞釀一個要在今年之內將我殺死的計劃。”

“但是,先生,您在這兒很安全,況且伏地魔總是害怕——”

鄧布利多擡起了他的手,“盡管如此,我也感到我的時間不多了。如我剛才所說的,西弗勒斯需要假裝棄明投暗,回歸伏地魔的調遣。”

赫敏醍醐灌頂。她感覺一陣冰流從臉頰延伸,穿過胸腑直入心間。如果鄧布利多死了,那麽將沒有人知道斯內普並沒有真正背叛他們。他會成為一個叛徒,也許會被殺,會被當做食死徒抓住送進阿茲卡班。她不能被施遺忘咒!她必須要牢記斯內普的秘密,並準備著一旦戰爭結束就要為他平反。

“我會去做的”赫敏說。

斯內普慢慢地轉向她。“做什麽,如果我可以問的話?”他嘶嘶地說。

“我會保守你的秘密。從現在起我會為你的清白作證,一旦——”

“親愛的,你說到要點了”,鄧布利多說,“可是恐怕我請求你幫的忙要比這個稍稍覆雜些。”赫敏疑惑地看著老巫師。

“你也知道斯內普教授為了得到那一邊的安全信任,不得不去做一些事。”

“所以……?”

“如果你選擇了去保護斯內普教授和他的秘密,那麽你要讓我相信你對於他的信任不會崩塌,不管他將來做了什麽而離開了鳳凰社。我必須要確信你完完全全地明白斯內普教授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正義和光明。他和我共同做下這個決定是因為我們相信有他在那邊可以更有效地保護好哈利。

赫敏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如果斯內普會繼續保護哈利,那麽他無論做什麽都不會傷害哈利的。“那我需要怎麽做才能讓您相信我願意承擔這份信任,並且毫無保留地相信斯內普教授?”

“我希望你能嫁給他。”

嫁給他!嫁給他?赫敏頓時發現鄧布利多是如此在行於為自己下套。就像平常一樣,她總是過早地表露感情,讓他們相信她一定可以完成……可是——嫁給他?她的教授?那個在過去的5年裏蔑視她,惹她哭的男人?他討厭她。他當然也不願意……

赫敏震驚到無言以對。正如斯內普意料之中的,她不能喘息也忘了反抗。斯內普盯著她,而她失語了好久以至於一種奇怪、振動的緊張感開始充斥著房間。她的腦海中思緒翻滾糾結。羅恩。她一直以為她會和羅恩結婚。難道事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嗎?她會和羅恩結婚然後……她的腦海中呈現出這個心底裏溫暖的小秘密。她身著乳白色衣裙,羅恩則一身海軍藍,倆人在花草開遍的花園裏。她想著,她擡頭去看她的愛人,可是卻看到了斯內普那副嘲諷的面容。嫁給他?不可能。還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讓她去——可是她的腦海裏忽然閃現了第一次在格裏莫廣場的鳳凰社會議中見到他的情景,他是一個間諜。他想到了小天狼星,想到他從阿茲卡班裏逃出時那雙虛弱而垂死的目光。他不能讓眼前這個男人——不管他是否讓自己害怕——去承受本就不應該屬於他的懲罰。

還是斯內普終於打破了沈寂。他翹起上唇,面帶嘲諷地說:“葛萊芬多的勇氣都去哪了,格蘭傑小姐?幾分鐘前你還信誓旦旦地要承擔這個責任呢。”他轉向鄧布利多說:“我跟你說過她不會同意的。他們從來不像他們自己宣揚的那樣勇敢。”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尖銳地說。

當赫敏恢覆了聲音,開始慢慢而小心翼翼地開口了:“你沒有必要這樣說,斯內普教授。如果我同意了,那將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你沒有任何理由來懷疑我的勇氣。你在要求我放棄我餘下的一生。我完全知道巫師婚姻是不可以反悔的。”

“你一個人的事,格蘭傑小姐?那麽我們現在要做的這些是什麽?”

赫敏沒有搭理他,而是轉向鄧布利多:“我有些問題。”她簡單地問。

“請說,親愛的。”

“剛才您問我能不能向哈利瞞住一個秘密。這就是那個秘密嗎?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她的神經一時間緊張到幾欲崩潰,但是她頓了一下調整好自己,“那就是說,不會有別人知道我們結婚了。”

“除了阿拉斯特穆迪”,鄧布利多說著朝向了那個顯得有些傷感和憤怒的巫師。“他會為你們證婚。他也肩負著把這個秘密向魔法部隱瞞的義務。”

“不讓魔法部知道?”

“你當然應該知道所有巫師的婚姻都在魔法部入檔,格蘭傑小姐。可是請你想象一下如果有人偶然看到了我們的婚姻檔案,新聞頭版頭條就該是:霍格沃茨驚現醜聞:教授娶得他六年級的學生。”斯內普怒目而視。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所以我們的婚姻會一直是一個秘密,直到戰爭結束?”

“非常正確。”鄧布利多說。

“然後呢?”

“請你再說一次?”斯內普問。

“然後怎麽樣?”赫敏沖口而出,“等戰爭結束,我為你的清白辯護,我們也做了夫妻……哈利和羅恩永遠都不會再和我說話……我的爸爸媽媽恐怕要把我趕出家門……然後怎麽樣?我要和你在這城堡裏度過一生嗎?然後怎麽樣?!”

“我不認為我被認定為食死徒之後,霍格沃茨還會繼續錄用我。”斯內普懶懶地說。

她氣得直想跺腳,“你知道我在說什麽!我們還要用一生去繼續這個策略嗎,還是……”“格蘭傑小姐”,斯內普慢慢開言,“如果我自認還可以活過這次戰爭,你以為我會同意……和你結婚嗎?”

她回瞪著他:“既然你認為你活不了,為什麽還要實施這個計劃?”

“我向你保證這不是我的主意。”

她輕輕閉上眼,“我知道了。”

“現在,還願意嗎?”斯內普問。

“但是”,她積聚全身力量,“如果你活下來了……我想得到一些保證。”

“哈”,斯內普哼了一聲,“你原形畢露了吧。我猜是一大筆錢?多少加隆,格蘭傑小姐,可以買走你的靈魂?”

“這真是侮辱”,赫敏平靜地說,“我的靈魂和人生都不可賣。如果我選擇與您結婚,斯內普教授,我希望可以保證這二者都可以還是我自己的。”

“鑒於這二者對我來說都沒什麽用,我想不成問題。”

“那你……你會想要孩子嗎?”

斯內普怒視著她,滄桑的面容裏夾雜著難以置信的神色。“你以為我是個色魔嗎?我向你保證你的身體對我來說就像你的靈魂一樣沒用。”

“所以我們不必——”

“當然不必。”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插話進來。

“什麽?”斯內普急促回應。

“你知道為了讓這段婚姻持續,為了避免被別人發現而廢止了它的話——”

“不,阿不思,不可以。那我寧願接受攝魂怪之吻。”

赫敏靜靜地坐著,聆聽。也許她可以逃過這一劫也說不定,畢竟這可不僅僅是個危機時刻下的榮耀任務。雖然她沒有一個細胞不反對這主意,可她畢竟不忍對斯內普的危險處境袖手旁觀。但是如果是他自己取消了這個計劃……那麽沒有人會因此責備她了。

但是那並不是實話。除非他們同意對她施遺忘咒,否則,她知道,她不能原諒自己。“再考慮一下,斯內普教授。”她說。

他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說真的,格蘭傑小姐,我——當然你不會想——”,突然他好像想到什麽似的,“韋斯萊先生不能滿足你的需求?”

赫敏臉頰緋紅得厲害,穆迪從座位上起身。“斯內普!沒有必要如此出言不遜——”

“我很好,穆迪教授。我已經習慣了。”她說。她轉向斯內普甜甜地說:“為什麽,教授,我不知道您為什麽對我的私生活還挺感興趣的?可惜您的消息是錯誤的,我現在沒有,從來也沒有與韋斯萊在一起。我也向您保證我對您的身體也如同對一只大烏賊一樣的沒有興趣。我只是覺得不做這件事——無論完成它聽起來是多麽可怕——不能成為讓您去無辜赴死的理由。

“那麽死亡倒是個更好的選擇。”斯內普冷冷地回答。

赫敏站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說:“鄧布利多教授,還有什麽別的要說嗎?”

“赫敏,請坐下。西弗勒斯,克制一下自己,可以嗎?我知道你不會不能意識到這件事是必須的。”

“相反的,阿不思,我還以為憑你對格蘭傑小姐的關愛,你不會讓她淪為一個娼女。”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大發雷霆。穆迪也舉起他的魔杖威脅起來。

“妻子不是娼女。”赫敏平靜以對。

“小孩子也不是妻子。”斯內普回駁。

“鄧布利多教授,無論如何,如果斯內普教授不同意,我覺得沒有任何理由還要繼續這個討論。請對我施遺忘咒吧,我要回我的寢室了。”

鄧布利多舉起手來留住了她。

“西弗勒斯,你已經同意了這個計劃。”鄧布利多厲言,“你必須要有可以接觸到哈利波特的途徑,我是否還需要提醒你——”

斯內普坐回椅子上,交叉雙腿。他的聲音冷靜而平穩,但是赫敏卻明顯從中聽到了怨恨和寒意。“哦,不必了,阿不思。不必了,你沒有必要再提醒我什麽。如果你希望的話,現在就讓我們結婚吧。”

赫敏神色煞白。現在?這裏?

鄧布利多沈沈地轉身,看著赫敏的眼神裏滿是疲倦。“赫敏?”

她轉而註視著斯內普教授。他就那樣坐著,目光裏充滿一種莫名的情緒。雖然她不能言明,卻感到他被深深地刺痛了。

“教授?”她說。

“現在我救不了你了,如果你是在向我求救的話。”他的眼神仿佛一片空白。

“不是,我——不是的。”她起身。“那麽我需要做什麽?”

斯內普站起來到她身邊。“把你的袖子卷起來。”他說著,而她也漸漸放松起來。她想象著就在聽他上課而已。他俯就地看著她。“你需要用你的魔杖。”

她把魔杖從口袋裏抽出,又看著斯內普同樣解開袖口,卷了上去。她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用你的魔杖指著我。”他說。她照做了。在他把魔杖也指向她的時候,她忽一退縮。

“我不會對你施咒的,格蘭傑小姐。”他說著,“至少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施咒。”

她微微翹起嘴唇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斯內普眼裏泛出些驚奇和隱約的笑意。

“牽我的手。”他說著就把她的左手握在自己手裏。

此時穆迪教授站在他們的左邊,而鄧布利多在右邊。

“註意”,他說,“你需要重覆下面的話。”她點點頭。

“我,西弗勒斯,要你,赫敏格蘭傑,成為我的妻子。自此以後,我的血液與你的血液融為一體;我的家與你的家合而為一;我的生命與你的生命不棄不離。”

赫敏深吸了一口氣,重覆著:“我,赫敏格蘭傑,要你,西弗勒斯斯內普,成為我的丈夫。自此以後,我的血液與你的血液融為一體;我的家與你的家合而為一;我的生命與你的生命不棄不離。”

鄧布利多教授和穆迪用魔杖輕點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一陣強大而溫暖的壓力從他們二人咒語的交合處開始湧上她的手臂。她感到這條聯結帶從她的手心向左肩蔓延,穿過心臟,又湧入右臂直至手裏的魔杖,再從魔杖出去,她認定,是進入了斯內普的身體。同時她也感受到了從他的魔杖裏出來而進入到自己身體的魔咒,一個魔法圈形成了。斯內普彎下腰,草草地吻了一下赫敏,咒語結束。

“願神靈可以寬恕我的靈魂。”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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